今年56岁的毕恒玲家住连云港市开发区猴嘴街道新民社区,30年前父亲去世后,作为唯一的未嫁的女儿,她接下了照顾母亲的重任。“我不可能丢下母亲不管。”在市开发区猴嘴街道新民社区,不少街坊都会为毕恒玲提亲,但对于大家的好心,毕恒玲十分感谢却一直没有走进婚姻。而她放弃婚姻的原因,是因为家中有离不开人照顾的老母亲,她担心结婚后,如果对方不愿意把老母亲接去同住,自己的母亲就会受苦受罪。
不忘父亲临终嘱托
毕恒玲和老母亲住在一间不足30平方米的低矮房屋里。走进毕恒玲的家,小屋里堆满了各种物品,稍显凌乱,唯独老母亲坐着的床上,枕头、被褥整齐地叠放在床头。看到家里突然有人来,毕恒玲显得有些局促:“实在不好意思,家里地方太小了,又乱又脏。”
笔者发现,原本就不高的房间被木板隔成了阁楼。“家里太小了,本想隔出来我自己住到上面,可是又不放心老母亲一个人住在下面,最后就只好用来放杂物了。”毕恒玲说,这些年她都是跟母亲睡一张床,这样照顾起来更方便。
30年前,毕恒玲的父亲因脑血栓、糖尿病并发症去世。临终前,老人将老伴托付给了当时还未嫁人的二女儿毕恒玲。“‘以后,你要好好照顾你妈!’——这是我父亲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。这么多年了,我甚至已经忘记了父亲的长相,却一直没有忘记他对我的嘱托。”毕恒玲说,父亲去世后,姊妹三人中,已经嫁人的大姐和小妹均不和母亲住在一起,且家庭都比较贫困,照顾母亲王恒英的重任就落在了她的肩上。
毕恒玲的母亲王恒英55岁时就患上了高血压,因为家庭贫困,一直也没有舍得买药吃,身体状况很不好。孝顺的毕恒玲每天上班之余,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照顾母亲上,并从本就不多的工资中,挤出钱来为母亲买药。
遍尝辛苦悉心照顾母亲
2002年,毕恒玲下岗了,残酷的现实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。母女俩完全没有了收入来源,母亲也因为长期高血压没有控制住而引起了脑血栓并导致偏瘫,后来又得了糖尿病。家庭的困境,一度让要强的毕恒玲暗自流泪,但在母亲面前,她从不叫苦喊累,反而常常宽慰母亲。
下岗后,毕恒玲捡过棉花,干过建筑工,遍尝了各种辛苦。“那时候捡棉花一斤才8分钱,我手快,可是一天也只能挣8元多点,小工一天也才挣15元,起早贪黑地干。”回想当年的生活,毕恒玲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虽然生活过得艰辛,但毕恒玲依然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母亲。后来,母亲又患了老年痴呆,每天要吃6顿饭,她便每天给母亲做4顿饭,再从少得可怜的生活费中省出钱来,给母亲买无糖饼干作为另外的两餐,并每个月为母亲买两箱牛奶作为营养品,而她自己却从不舍得喝一口。每天夜里,每当母亲被尿憋醒时,毕恒玲总会第一时间醒来,帮助母亲如厕。夏天,她坚持每天为母亲洗澡换衣服;冬天,每个晚上都要为母亲泡脚捏足。虽然偏瘫卧床多年,但是母亲的身上却没生过褥疮。
2005年,46岁的毕恒玲得了白内障,不得不手术治疗。住院的那阵子,虽然托人帮忙照顾母亲,但她始终放心不下母亲,出院时,她第一时间就奔回了母亲身边。
2012年,毕恒玲又患上了心脏病,照顾起母亲也开始力不从心,扶着母亲坐起和为母亲擦身,都开始觉得胳膊无力。因为心脏的原因,她每年都要住两三次院,为了方便照顾母亲,她就选择在猴嘴本地的医院打针、住院,到了饭点就匆匆忙忙回家,为母亲做饭、翻身、擦洗。
为照顾母亲放弃婚姻
在毕恒玲母亲王恒英的心中,一直有一个遗憾:已经56岁的毕恒玲至今未婚。其实,在父亲去世时,毕恒玲已经处了个对象,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,但父亲的去世让毕恒玲心里很难过,觉得自己还未能尽孝父亲就走了,后来为了照顾母亲,她就把自己的婚事一拖再拖,最终不了了之。
清醒时的老人常常劝解毕恒玲,自己活着的时候,还能和她相依为命,万一哪天自己走了,就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了,老人希望毕恒玲后半生可以有个依靠。但毕恒玲每次都安慰母亲:婚姻大事要看缘分,自己现在缘分还没到。毕恒玲很清楚,一旦她结了婚,就要离开母亲去融入另一个家庭。她明白,这样一来,她就不能再全心全意照顾母亲了。
在被人问及为什么这个年龄还没有结婚的时候,毕恒玲总是说:“母亲养育了我,我不能为了自己个人的幸福而置母亲于不顾。”老人虽然很心疼倔强的二女儿,却拗不过她,母女俩一直相依为命至今。
“大姐患糖尿病几乎要失明了,小妹下岗,又离了婚,也不容易,我只想全心全意照顾母亲,母亲在,我就有个家,有最亲的人。现在,我母亲已经能在床上坐起来了,虽然她有时思维不清楚,但即便是陪她坐着一起看看电视,我也觉得幸福。”毕恒玲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