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李德锐 阮长春 张莉
【连网】 一个是风烛残年的78岁老母亲，一个是从小就患有小儿麻痹症的重度残疾儿子，48年来，曹开珍老人用伟大的母爱为儿子撑起一片天，用强有力的双手“抱”大了儿子。现如今，儿子李佩荣已经48岁了，他张大了嘴，吃力地说：“没有老妈，我也活不到今天。”
现场探访 重残儿子“坐”婴儿木车近40年
日前，在新浦区财苑社区主任的带领下，笔者来到曹开珍老人的家。这是一间10多平方米的低矮平房，破旧的窗户上还用废报纸糊了一层又一层，昏暗的屋里除了一张木床和一张桌子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和电器，曹开珍和儿子就住在这间出租屋里。
在小屋的西南角，身高只有1米多的李佩荣坐在一个像婴儿车一样的木椅里，脸色十分苍白，两只手都向内侧佝偻着，双腿也伸不直，在木椅正前方的平板，便是他的“餐桌”。曹开珍无奈地说：“儿子‘住’在这个木椅里已经快40年了，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解决。以前，我体力好时，还能抱他到床上睡觉，现在我老了，再也没有力气抱他了，晚上也只能让他睡在这里了。”笔者试着问：“老妈对你好不好？”李佩荣不停地点着头说：“好啊，好啊。如果没有老妈，也许我早死了。”
辛苦岁月 为儿换一次衣服要两三个小时
曹开珍老人是个苦命的人，十几岁时，便进了砖瓦厂拉平板车，每天拼死拼活地干活也只能赚7角钱，20多岁时便和同在砖瓦厂的工人李新华相恋，婚后共生育三子二女。由于夫妻俩挣钱少，一家人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。
“李佩荣是我的第四个孩子，1966年刚出生没几天就突发高烧，高烧惊厥患上小儿麻痹症，从小到大就从来没站起来过，大小便也不能自理。6岁那年，他的羊角风病发作了，人都快没气了。他爸把他放进了蒲包，准备扔到荒郊野外，可是看到孩子在蒲包里蠕动了，他爸又把他给抱回来了。10岁时，他爸找人给他做了一个小木车，从此以后，小木车就成了他的‘窝’。自从被捡回来后，我更加小心地服侍他，他再也没有发过病。”曹开珍回忆说。
其实，曹开珍的身体一直不太好，眩晕发作时，就会晕倒不醒人事。40多岁时，她就病退回家了，在家却从来没有休息过一天。“几十年来，我从来没睡过一天好觉，夜里要起来三四遍，下床将蜷缩在木车里的儿子向上拉拉，再给他盖盖被子，生怕他着凉了。他一直穿开裆裤，大小便时常弄脏了裤子。他的膝关节屈曲畸形、双腿向内弯曲，每次给他换一次衣服，都要花费两三个小时，每次都累得我满身是汗。”曹开珍无奈地说。
老人忧虑 重残儿子养老，路在何方
“老头在世时，还能帮我把儿子抱到床上，老头离开我们已经20多年了，我没有力气再抱他了，每次换洗衣服，都是小儿子帮我的。”曹开珍老人痛苦地说。
今年春节前，曹开珍老人头晕的老毛病又犯了，在外面一头摔倒在地。她没舍得花钱到医院检查一下身体，只是到药店买了点药吃，硬是撑着虚弱的身体，每天照样早早地起床生火做饭、照顾儿子。“我已经是快80岁的人了，感觉最近几年身体越来越差，浑身到处都疼痛不已。不管怎么样，只要我活着一天，就让儿子好好地活着。万一哪天我不在了，我的残疾儿子该怎么办啊？”曹开珍老人的一句反问，既是老母亲对儿子无尽的牵挂，也是对儿子今后生活的忧虑，更让我们深深地感受到一位伟大母亲对儿子的浓浓母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