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—记灌云县同兴镇农民统计辅调员仇安田
□ 朱礼勇 孙步东 陈宜贵
【连网】 谁能相信？一个身患癌症的农民，虽然只是一名统计辅调员，却不图名、不为利，为统计事业默默奉献了23个春秋冬夏，参加过各类统计普查和大型调查30余次，先后为所在乡镇赢得了省、市、县嘉奖数十次，而他没有得到什么“光环”，如今还默默坚守在统计工作第一线，他就是现任乡镇一体化住户调查辅调员仇安田。
今年60岁的仇安田，家住灌云县同兴镇同兴居委会006小区。日前，为寻找“最美统计人”，我们在灌云县统计局负责人的带领下，冒着高温，从灌云县城乘车前往几十里外的同兴镇，几经问路，晌午时分，终于找到了他家。初见老仇，中等身材，皮肤黝黑，憨厚的脸庞挂着微笑，纯朴的乡村民风溢于言表。
2012年11月，老仇参加县里举办的乡镇一体化住户调查培训班。当时局业务人员对他能否胜任辅调员工作都表示怀疑，因为他只有初中文化，论年龄在全县20个辅调员中他最大，论学历他最低，论体质他最弱，论智力也无过人之处，然而就是这位在多次业务培训中不耻下问、并不被看中的老仇，如今在全县的住户调查业务数他最好，账本内容数他最实，送审时间数他最准。
“我在1990年任同兴村统计员，1993年查出肝病，因为家里穷，也没有到大医院治疗，2000年5月患了肝癌，在上海做了肝胆切除手术，出院后一个多月就参加人口普查工作，因为我对统计业务比较熟悉，同时感觉做点事，心里也很充实。”听了老仇简短的几句话，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之动容。
在全国人口普查期间，仇安田的老母亲心疼地说：“一天到晚就知道普查普查，普查比你的命还重要吗？”
1990年，仇安田任同兴村（现为同兴居委会）统计会计，正值全国人口普查，老仇全权负责这项工作。由于该村地处同兴镇政府所在地，是全镇及周边乡镇的商贸交易中心，暂住人口结构复杂，流动人口多变，有的人做生意早出晚归，有的人在异地打工，有的人白天到田地劳动，只有在早晨或是夜幕降临时家里才有人，所以普查人员只能起早带黑地工作。
为了确保人口普查万无一失，老仇带领一般人采取分片再分组的办法，历时5个多月加班加点，进行逐户调查登记。
期间，老仇对自己“约法三章”，即与大家同步调查，自己承包所由无住户调查，逐户核查任务由自己一人包揽。白天，他与普查人员走村串户；晚上，在9点左右召开“碰头会”，对当天工作作一汇总，滤出无住户以及违反计划生育的隐瞒户，这些“困难户”的调查工作都由他一人在晚上上门登记。由于连续多日劳累，三餐不均，营养不良，起初自感身体不适，天天乏味，也没有当回事，几天后一直高烧不退，因为舍不得花钱看医生，就到药店买几片安乃近之类的退烧药边吃边调查。
一天晚上，小雨淅淅沥沥，大家像往常一样都在村支部等着老仇开会，一直等到10时许，也不见他的踪影。“这是怎么回事？老仇是一个守信之人，不来开会也应该跟我们说一声啊？”“不，他肯定有事，我们再等一会儿。”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时，老仇蹒跚地走来，刚进办公室，就像一滩泥似地昏倒在地上。大家一看都傻了，只见老仇浑身是泥水，满脸通红，睡在地上一动不动，喊他，他不应，拉他，他无知觉，大家就齐动手把他抬到村卫生室治疗。第二天，高烧仍然没有退，家人劝他到大医院检查，他不去，还安慰家人说：“我身体好得很，没有大病，可能是休息不好，就到同兴镇卫生院看看就行了。”
经过镇卫生室初步检查诊断：肝、肺都有严重问题，建议他到市级以上医院检查。可老仇仍然坚持说：“需不着。”当时他只在镇卫生院挂了两瓶吊水就回家继续参加人口普查。“不许去，一天到晚就知道普查普查，普查比你的命还重要吗？”年迈的老母亲心疼地对儿子说。“你这个小鬼，有病不看，要是有个三长两短，四个孩子怎么办？”“妈，你还不知道你儿子的身体啊，从小到大就是铁打的，您放心，我不会有病的。”“不行，你今天不去大医院检查检查，我非打你不可。”老母亲的话音未落，他已骑上自行车走了…….就这样，老仇一直拖着患病的身体，先后参与人口、农业、经济等大大小小普查10多次。
在上海复查身体时，仇安田的主治医生十分恼怒：“你拿生命作赌注，天下少有像你这样的人？”
“说真话，老仇的肝癌就是干统计工作累出来的，以前经常发高烧，整天喊着自己胸腹发胀，有时疼痛难受，他就吃点止疼片、退烧药，谁能知道他得了绝症啊。”说到这里，仇安田的妻子用双手捂住头脸呜呜地哭了，那泪水不停地流着，那伤心的哭声声声刺人心疼，令所有在场的人对老仇顿生敬佩之情。
2000年11月1日，开始进行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登记工作。仇安田仍然负责同兴村人口普查工作，这次人口普查涉及12个居民小区，方圆十来里都是烂泥路，当时天寒地冻、路滑难行，他连续三四个月风里来雨里去，起早贪黑地走村串户逐家登记。饿了，啃点方便面；渴了，喝点冷开水；困了，就趴在办公桌上休息一会儿，就这样一直工作到2001年4月17日，他终于累垮了。
“当时，我就有预感自己可能要生大病了，因为连续几个月胸腹膨胀、甚至疼痛难忍，平时只吃点口服药对付一下，家人多次催我去医院检查，但我一想到人口普查的事，总觉得普查工作半途而废，对不起领导的重托，对不起自己的良心。”聊起身体状况，老仇略带伤感地说。2001年4月27日，他在上海肿瘤医院被确诊为肝癌，5月10日做了肝胆切除手术。那年他才47岁，大孩子20来岁，最小的才11岁，本来家里生活就不景气，前前后后看病又花费治疗费七八万元，这些钱几乎都是向亲友借的，所以他肩上的生活担子非常沉重。可是他出院后，没有记住上海医生的叮嘱：要按时吃药、定期到上海复查，要注意休息，不能劳累。出院后只休息一个多月就参加人口普查，帮助全镇誊写资料、分类统计、汇总，那次普查工作，同兴镇被省评为“先进单位”。
“多年来，凡是经我手的普查或调查工作，所有部门都是县级领导认可的‘免检单位’。”老仇高兴地说。2010年，那次全国人口普查工作任务大、担子重，他还是普查成员中的主力军，天天早出晚归。有的村邻不理解地说，仇安田为了赚钱，连命都不要了，整天忙得橡皮猴子似的，真可怜。可是老仇解释说，如果是为了赚钱，他早就不干这份苦差事了，他觉得搞好各类调查工作，这是自己的责任。事实证明，老仇不仅是这样想的，更是落实于行。就在他深入普查之间，他的胸腹又开始疼胀了，这真是“屋漏偏逢连夜雨，船迟又遇打头风。”当时他的妻子周合珍吓坏了，天天催他去上海复查，可是他坚决不去。他说：如果是旧病复发，癌细胞扩散了，看也没用，人总有一死，倒不如随它去了。他仍然天天坚持入户登记。由于他不愿去看病，他的妻子常常以泪洗面，茶不思饭不想。
有一天，他胸腹疼痛实在受不了，才到同兴镇卫生室挂水。妻子哭着对他说：“老仇啊，你不能死啊，孩子还没有拉扯成功，你要死了，我也不活了。”在妻子再三哭诉下，他独自一人到上海复查。“你怎么多年不来复查啊，在家忙些什么啊。”“我是一名‘编外’统计员，几乎年年忙调查。”“真是荒唐！什么事能比你的命还重要啊，你拿生命作赌注，天下哪有像你这样的人？”医生严厉地批评了他。“赶快去B超一下，看看你能不能赌赢。”复查结果出来后，他的主治医生高兴地对他说：“你赌赢了，只是肝上长了一个小囊肿，像你这样早有肝病的人，做了手术能活十几年，简直是个奇迹。”听了老仇的介绍，所有人无不为他健康而高兴。
在城乡一体化住户调查期间，仇安田对调查对象说：“搞好各类调查，有利于党和政府作出正确的决策，有利于科学发展。”
2012年11月份，全国开展城乡一体化住户调查，同兴镇同兴居委会006小区被省随机抽签列入其中，当时县里要求有关乡镇、社区要按照“标准”推荐辅调员，该小区一致推选仇安田。“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，我一定把这项调查工作做好，绝不辜负领导和同志们的重托。”老仇那朴实的言语至今还萦绕在大家的耳旁。
他把住户调查当作责任、荣誉。作为一名癌症患者，并且是一名年过花甲的普通农民，他不仅把辅助调查工作视为一种责无旁贷的责任，更把这个辅调员“头衔”当成一种荣誉。他常说：“政府把住户调查工作交给我，这是对我搞统计工作的肯定和信任，为政府做点事，老来有为，也感到特别欣慰。”自住户调查工作开展以来，他首先召开小区内被调查住户会议，把他在县里培训的内容及时地转达到户，有个别户主嫌麻烦，不想天天记账，甚至有的户主干脆说“不干”，而老仇耐心地做工作：假如全国平均每人每天吃1斤蔬菜，而基层上报平均每人每天吃2斤，为了民生有足够的蔬菜吃，国家就要流转土地种植蔬菜，这样一来，不仅是资源浪费，更重要的是影响社会经济协调发展，所以说搞好各类调查，有利于党和政府作出正确的宏观调控决策，有利于科学发展。在老仇的感动下，全区11户调查对象都积极地支持工作。
他把调查对象当作亲朋好友，妥善处理好与被调查对象的关系，是住户调查工作的立足点，也是促成记好账、记准账、记实账的“催化剂”。在住户调查中，老仇把调查户视为亲朋好友，茶余饭后经常深入调查户家拉家长、话里短、投感情，了解住户记账情况。就在盛夏七八月份，他抓住户主在家休息的机会，骑着自行车对个别记账能力薄弱户上门指导，走时，车鞍都被太阳快要晒化了，他就舀瓢水浇在车鞍上驱散热气，然后再骑着车到另一家去指导。今年以来，老仇不分刮风下雨、烈日严寒都把收账当作第一要务，如遇调查户特殊情况，甚至要上门收取五六次，调查户被他的言行所打动，觉得只有及时记好每一笔账才是对老仇的最好回报。
他把账本当作珍贵资料：送审账本半年来，他负责的11家调查户账本总是比别人多附一张纸，这张手写纸密密麻麻汇总着该小区内每户调查户的收入和支出、期初和期末手存现金情况，数据详实准确，每户收支情况一目了然，且一式二份，一份上报，一份留存，月月衔接。这是在没有要求的情况下的自觉行为，反映出他对每本账的用心细致。老仇对待调查户的账本像会计处理现金账一样，横竖平衡，认真仔细。他送审的账本封面，不缺信息，家庭成员就餐情况，每户都工整画上“正”字，小区地址码、姓名、电话号码一应俱全，账本内容充实实在，如遇大笔收支、间断记录等现象，都附有去向和详细说明，无需追问查询。
